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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杂事诗 其一百三十六 清末 · 黄遵宪
七言绝句 押麻韵
天吴紫凤颇文华,凭取花纹认世家。
三百年来夸衣被,能卫足竟如花。
注:贵贱之服,旧颇悬绝。朝会锦衣绣衮。明王志坚有《倭锦袍歌》:“天吴紫凤恍忽似,水底鲛人亲自缫。”言其华美也。故家世族皆以花草禽兽等为徽帜,绘其 二于袖,或一或三于背,名日纹,以之识姓氏。如原氏为藤花,菅原氏为梅花,皆有定制,不能滥混。德川氏之徽为葵叶德川氏之还政也,将军庆喜仍给官 禄,以终其身。
日本杂事诗 其一百九十五 清末 · 黄遵宪
七言绝句 押东韵
西京城比锦宫雄,吴织何如汉织工?
菊叶葵枝盘大绿,飞鱼天马簇真红。
注:《三国志》所著倭锦,未知何如?史言雄略十四年,吴人遣汉织吴织女工来,始有织。西京所出锦至佳。《杜阳杂编》曾称女王国有明霞锦,光耀芬馥,五色相间,可知其美艳矣。为王家徽志,为旧将军徽志,故织此甚多。真红天马锦、真红飞鱼,皆沿蜀名。
广福观 明 · 李东阳
五言绝句 押词韵第三部 出处:明诗纪事 丙签·卷一、怀麓堂集卷十九
飞楼凌倒景,下照清彻底。
时有步虚声,随风渡湖水。
《沅湘耆旧集》:梧门祭酒法式善西涯考略》云:纳兰容若渌水亭杂识》云:李长沙赐第在西长安门西,俗呼李阁老胡同也。其别业在北安门北。」集中《西涯十二咏》,程篁墩学士和之,有《桔槔亭》、《杨柳湾》、《稻田》、《菜园》、《莲池》,而《响插》、《钟鼓楼》、《慈恩寺》、《广福观》,皆在《十二咏》中。今其遗址不可问,当在越桥相近,盖响插即越桥下插,而镜鼓楼则园中可遥望尔。汤西崖《怀清堂集题李文正慈恩寺诗序》云:「乔庄简文衡山西涯图》云:寺之后曰西涯。」考公《怀麓堂集》有《西涯十二首》,第四篇即《慈恩诗》,其他如《杨柳湾》、《钟鼓楼》,四诗中亦互见,则慈恩寺在西涯东,西涯之名所由来久,公因以自号,今亦不能复识其处。公诗首篇云:「几人城市此曾游。」又云:「城中尚有山林在。」集中《重经西涯》云:「城中风景梦中路。」又云:「禁城阴里御河西。」《慈寺偶成》云:「城中第一佳山水。」则西涯之在城中无疑。《渌水亭杂识》所云「西涯李长沙别业」,考其地,在今德胜门西。予近年数得经此,见风漪弥望,直接德胜桥,而东行法华庵在其上,意其为当时之西涯。所云积水潭、海子亦此地。但相去二百馀年,不特琳宫佛屋劫灰无存,而图中听有乔木苍岩、长桥断岸亦不复能仿佛矣。庄简又云:「西涯公岳降地。」公诗有「泪痕应共水俱流」句。又云:「抚今念旧,为此怆然,」集中如《禫后述哀》云:「应谢西涯旧时,泣风愁雨共依依。」又《重经西涯》云:「泪满密缝友上线。」又云:「爱日惭非稚子欢。」又云:「痛哭儿童钧游地,白头重到为何人?」则庄简所云「岳降地」者,信有徵矣。至《渌水亭杂识》所云「公有别业在北安门外」,或是旧业,非别业也。公罢相后,客至不能具鱼菜,岂能更为平泉木石计!馀综诸说,与地址印證,盖广福观之南,响插之西,越桥之北,海潮寺之东,地名煤厂。文正故第当在是,煤厂为文正所生之地,后贵显始有赐第。所云李阁老胡同者,殆即其地耶?《帝京景物略》云:「李文正公近在皇城迤西,孝宗赐第也。」《渌水亭杂》识似足为据。至于西涯则今之积水潭无疑,潭即水关,在诸河极西,林木丛蔚,水石清幽,其先为法华庵,今建汇通祠乾隆二十六年禦题也。桔槔亭、稻田、杨柳湾沿洄𨓦迤,皆可指识其地。净业湖、十刹海分流汇注而下,归宿于澄清闸。馀居距其地址不数十武,门外即杨柳湾云云。其考西涯根据甚详。近贺学博《攸舆诗钞》引《怀麓堂集诰命碑阴记》證西涯为公诞降地,而云「与篁墩倡和,《西涯十二咏》不尽在别业中」,盖不知别业即旧业也。又云:「《西涯十二咏》程篁墩和之,彭民望亦和之。」彭诗今佚一首,乃《桔槔亭》。《怀麓堂诗话》中所云「春风满畦水,不见野人劳」,疑即此作也。但《怀麓堂集十二咏》,有《广福观》无《明月桥》,《老集》则有《明月桥》无《广福观》,意者《广福观》一作亦已散佚,后人杂取《明月桥》诗以益之,而不知其非也。然不可考矣。其说近是,然明月桥亦距西涯近,或偶尔参互当日未定之作云尔。
广琴操十首 其十 残形操曾子梦见一狸不见其首作) 明初 · 朱右
 押宥韵
狸维兽,不见其首。
我梦之形,吉凶曷究。
式协于占,载观其繇。
曰修尔躬,自天之佑。
注:古琴操十有二韩子去其二而取蔡中郎琴操事迹作十操予尝读而悲之见韩子有志周孔而惜夫时不值也特著其辞以自表见观其托意命言实迈往代比读朱君伯贤广琴操其所见又出人意表非徒拟而作也将归操曰九州博大兮将予遂之圣人待天下之心也猗兰操曰子如好修维我之求道在躬也子如不好于我何邮安于命也用行舍藏诚在人而不在已矣龟山操曰周公上天奈龟山何则国家之治否实存乎其人拘幽操曰日月有明容光弗留辅相之蔽也岐山操曰既有我土毋戕我民太王之志也履霜操曰民生有知以顺天赋天下之为父子者定矣残形操曰曰修尔躬自天之佑君子唯自修而已尔吁兹非有以广韩子之意与先民有言文章不关世教不作可也伯贤读书力行垂三十载著述甚盛若广琴操作于韩子之后立言尤难其宜与古人并传哉自予嗜学好修每恨不得友天下善士况上论世而友之乎然予亦悲其志之不达也操成尝过予歌之呜呜感慨不能禁而辞则止乎义命者也因志末简俾来者有考焉汾阳郭公识。
枢密公行状 南宋 · 刘克庄
 出处:全宋文卷七六一一
公讳寀,字载伯,郑氏。
其先自固始迁闽之长溪,六世坟墓在焉。
后析长溪之半创福安县,今为福安人
宫保以行艺推三舍,宫傅以风义闻一乡,至宫师学博文高,为乡先生,后进尊事,有越百里来从游者。
初,宫师感异梦而生公,颖悟端凝与常儿异,学不烦教督,文不肯蹈袭。
家贫,借里中书手抄口诵,遂贯通百家。
绍定己丑,上龙飞策士,公奉对,言人君之心主于一则天下之治定于一,擢甲科第,授文林郎隆兴府观察推官
侍御史汪刚中郡人也,某刹富僧死,汪利其衣钵也,先贻书怵府寮。
公奋曰:「腕可断,笔不可曲」。
客从中都来,言汪怒甚,发必烈,公若不闻者。
数日汪死。
丰城饥,檄公赈荒,请粟三万斛与俱,家至户到,多所全活。
满秩,调两浙漕司干官
莅职踰月,丁宫师忧,贫无扶护资,乡人叶力助之,乃克归葬。
免丧,赵公与欢尹京,辟观察判官
富民争继立,时相阴有所主,数有风旨,公拟笔不少回互。
相怒,下其事曹司,卒莫能易。
吏部架阁
淳祐初元,为省试点检官,召试馆职
经筵读仁皇训典彻章,御书《大学》、《西铭》、《克己铭》、《颜乐铭》赐宰辅,学士院以此发策,因及时弊四事。
公对:「三代而下,治莫粹于仁宗而不见求道之迹,道莫粹于今日而反亏为治之效。
盖道即是仁也,仁即心也,刚健不息其体也,充周不穷其用也。
仁宗之心,恭俭寡欲,中正无私,其体立矣;
政事归中书,赏罚不内出,其用行矣。
当时大臣杜、富、韩、范又皆为君而不为身,为国而不为家,为功名节义而不为利禄权贵,为四海困穷而不为所识穷乏,是以至公感动,和气融液,天地之閒无塞不流,无止不行,此仁宗之心所以如天也。
今日未能立刚健之体以行充周之用,而区区焉一记三铭之相为赐。
以民则贫,以国则匮,以内则肝胆之相隔,以外则手足之不随,岂非危微之际犹未精一,而二三大臣之所以正救扶持者阙欤」!
正字
时相使其客通殷勤,公不答。
轮对言:「危亡之證不可有,危亡之忧不可无。
陛下与大臣非不知忧也,未得为真忧也。
何谓真忧?
在乎此心之刚而已。
子曰:『枨也欲,焉得刚』!
盖有欲则不刚,惟刚不屈于欲。
天下之坏极矣,私意簸弄非一人,祸胎酝酿非一日,不独当国者之罪,亦圣心未能无欲而然也」。
又乞定国本。
公应对详敏,上倾耳以听,每奏称善。
翌日,宣谕宰执:「郑博学老成,颇不诡随」。
相默然,执政游公似、徐公荣叟皆奏:「其人可备内学训导」。
自是相始不乐公矣。
久之,除校书郎,以在职一年改秩,兼国史院编修官实录院检讨官
上欲擢公谏官,相以史学荐,惎之也。
再对,极陈至日雷变之异。
又言:「貂珰玩好,异服渐假窃,菲食卑宫,虽尝纳谏,抡材伐石,亦切课工,陛下脩身之道未备也。
纪纲非不欲严,精神岂能独运,朝廷之实未著也。
方劾吏而徙官,当击奸而忌器,台谏之公论未伸也。
三边形势涣散,沿江守戍单弱,疆埸之守禦未可保也。
臣恐三百年金瓯之业坏于今日矣」。
是日口奏多,不可记,上意益亲。
既退,例纳副封,相厉色以待。
著作佐郎,兼侍右郎官,改兼司封
再请外,不允,迁著作郎
上欲申谏官之命,相云:「小司成见阙人,宜留以备师儒之选」。
俄以公知温州,命出复收。
上相以忧归,麻制起复。
公谒告,不听,宣布除右正言侍讲
力辞,
上批:「擢卿言职,出自朕意,益殚忠荩,自结主知。」又面谕:「自卿初对,朕已识卿。」时上方卜相,游、杜二公以内祠经筵召,公欲赞上决,首言:「具瞻之位,不可久虚。嵩之衰绖方新,士庶讥谤未息,陛下虽召归旧弼,斥去奸朋,方且徘徊四顾,未有所主。夫阴晦者奸之藏,间隙者邪之伺,谨重详审于中而明白昭晰于外,则相位定而天下服矣。」上用嵩之意未已,公奏乞早命相,绝其觊觎,上以边事为辞,公争论移晷。又言三数年来擅国者引用人布满周行,人材衰少,为上言当世名胜宜召用者。翌日御笔:「详卿所奏,虽切事理,退进大臣,岂容轻易!」公再自劾,宣谕:「丞相趣其赴阙,旧弼宾之经筵,朕意如此,卿宜体悉。」又使中贵人勉公安息上问,历言某人,上曰:「王遂已手足不仁。」公言传者之误。上又曰:「方大原且留在广。」既而惟此二人未召,馀皆收用。又言:「公论之在天下,当使之周流,不当使之壅塞;忠贤之生斯世,当使之翕聚,不当使之流落。」除殿中侍御史。于是嵩之所用如项容孙陈一荐曾宏迪叶贲王瓒、周文虎,所亲如戴埴、史肯之、□坰之流,以次论劾,中外肃然。公既尽所荐十二人者,间因进讲言:「去相事当明,使天下咸知圣意。况陛下已疑之,疑则勿用,若使覆出,祸可胜言!」上首肯:「卿言极当,但彼以忧归,何罪可加?」公奏:「他勿论,经营起复,罪莫大焉,以此罪之,夫复何辞?」上:「但拒其来足矣。」嵩之从子璟卿中毒死,都人言毒之者嵩之仆也。公奏:「璟卿尝讦嵩之,乃杀之以灭口,推此心以往,凡有不便于己者,何所不至哉!」请穷治璟卿死状。未几,右史徐元杰暴卒,口鼻流血,众益哗,公请昭白其事以纾朝野之愤,诏公鞠实。公反覆推究,适闵雨,处具狱,公言:「元杰毒死明甚,然踪迹诡密,不得主名,乞下有司重赏求贼,不敢以一勘不获而已。」又言:「盗杀唐相武元衡,投纸金吾府县曰:『毋急我,急我先杀汝。』或告王承宗遣卒张晏所为,既伏辜矣,后东都留守吕元膺获真盗,则杀元衡李师道也。夫遗纸有迹矣,有告之者,不为无證矣,犹不免于逸盗而杀无辜,况无迹与證,欲于旬日之内就十馀囚煆炼成狱,非臣所能。臣前乞昭明,公言也;今乞求贼,亦公言也。议者臣党恶,臣之心迹可不待辩,惟是不能汔狱,实臣之罪。」章再上,上曰:「卿所论人皆嵩之党,且每言其短,妄议不必恤。」秋旱,乞停营缮,却贡献,又弹嵩之罪恶,不报。除侍御史左相范钟年高策免,公言:「淳熙中王淮八年,仅以祠归,今除职足矣,又进二秩,不敢安,宜听其辞。」上既游公,外廷宜并建二相,公奏:「臣岂以并相为终不可者,必有相须之才、无相反之志而后可。万一置左之后,人怀异见,各行政事,各用人才,必起纷纭。」游公年馀。开府节度使思正欲班少保嗣沂王贵谦、少保荣王与苪之上,公言:「《台令》及绍兴制,尊长不越于官序,开府不先于少保,乞戒思正毋踰礼法。」因请令讲官训迪诸邸。哨骑大入,淮东阃帅去不候代,公奏令还镇备禦,代至乃行。中兴配享不及张魏公,公追论有社稷大功,宜侑食。三学因小忿纷纷未已,公奏:「往者起复奸相,扣阍之书兴起一发之公议,推明万世之纲常,此是非羞恶之心也。睹宸翰之朌则欣然有喜,闻气节之举则慊然不受,陈义甚高,此恭敬辞逊之心也。一旦因鄙亵之争,忘正大之见,移怒有司,遍诣台省,昔也所为如彼其壮,今者所为如彼其卑,臣甚为学校惜。」士始有不乐者。又言:「士大夫稍有资格才望,不屑为广郡,率以处妄庸;右科前名自从军至阁职,不六七年即拥麾;又有汎然召试者,亦部符而去。宜稍重广郡,选廉能,非右科前名毋轻授阁职,以清其源。」除左谏议大夫。入谢,上曰:「卿三年言责,议论纯正,无所附丽,故擢卿谏长。」公言:「陛下取近亲,锡嘉名,圣虑甚远,宜加意训导之职,又为之精选左右,庶有薰陶之益。」又言:「臣闻陛下退朝之暇,静坐为常。孔氏之言曰:『戒谨不睹,恐惧不闻。』又曰:『莫见乎隐,莫显乎微,君子必慎其独。』盖不睹不闻者,此心未与物接之时,于此而戒惧焉,则静无不存矣。隐微者,善恶方萌之机,人所不见之顷,于此而致其谨焉,则动无不察矣。静存而动察,则理明欲尽而体立用行矣。」升兼侍读。时政尚宽,有求必予,公言:「权相当国,颇失忠厚,而其下奉承又往往过刻,改弦革弊,孰不鼓舞?然矫枉过正,亦所当察。祖宗成法,粲然甚明,人有所求,至法而止。茍无其法,然后用例,例或未善,已不可行,况又创例,不几太滥!夫不以公平大正为心,而专以茍且姑息为务,安得人人而悦之?悦者寡,不悦者众,则惠竭而人轻其上矣。然陛下主张乎是,而后大臣维持乎是,请谒未杜于私蹊,侥倖或出于御笔,则圣心犹有偏徇,何以责臣下乎?」初,嵩之去,言者乞加窜责,既而乞勒致仕。度上意坚,又乞候服阕予祠。至是嵩之外除,百计求复用,公言:「中外之人皆,嵩之未至之日,无非再来之,此缙绅韦布所共忧者。唐德宗犹能用袁高赵需之言寝卢杞刺史之命,嵩之肺肝,莫逃圣鉴,宜寝职祠,仍与远窜。」不报,率同列极论,诏嵩之以观文殿大学士致仕。公愤激,与同列再疏,又不报,乃独衔密奏:「陛下必欲行大观文之命,非特刘克庄辈不敢行辞,而犹豫迁延之间,徒使学校之士相继举幡。」两疏入已二鼓,上批:「嵩之守本官致仕,已降除职指挥更不行。」虏哨江北,条画守备甚悉,因奏乞归田里。上再三:「未可。且留卿主张台纲,他日当有异擢。」游丞相□□公言:「陛下穆卜旧勋,遍擢枢辅督府,韡建帅垣,布置一新,竦动群听。然事变难防,机会易失,临事能惧、好谋能成者,二臣之责;而随宜应变、悉力维持者,庙堂之责也。」上于群臣中眷公特厚,凡所摹画,多见嘉奖,他人唇敝舌腐不能感悟者,公雍容一语,上必乐从。言龙翔土木烦扰者多矣,皆报闻,公一奏无数十字,有旨停作。如住权契、罢浮盐,皆公发之。除端明殿学士同签书枢密院事,三辞不允。差同提举编修《武经要略》,封福安县开国子。公登二府无喜色,未正谢,闻后省有语,亟求去。其夕奏入,诘朝遂行。上知不可留,除职与郡。辞,仍旧职与宫观。公以释重负为幸,处之怡然。先庐聚族,无所容足,借居乌石山下。历官禄米与弟妹剖食之,幼孤者必挈以行。及归,客有为公忧贫者,公曰:「存而鱼羹饭食,没而幅巾深衣,如是足矣。」提举临安府洞霄宫,赐衣带鞍马,未谢而赐,异恩也。戊申明堂恩,进开国伯己酉二月庚子疾革,乞执事,犹自草遗表,语弟官曰:「上恩未报与平生学问未做得工夫可恨尔。」薨于正寝,年六十二。少殓,笥无新衣。除资政殿学士。遗表闻,上咨嗟良久,语经筵官曰:「朕方欲大用之,不料其遽止此,闻其家甚贫,可念。」辍朝一日,赠通奉大夫。公三娶:阮氏,追封永安郡夫人;范氏,追封通议郡夫人;今薛氏,封和政郡夫人。男一人,斿,承务郎。某年某月某日,葬于某县某乡某里。公践履醇实,不为表襮,议论平恕,未尝刻核。善为章奏,词约理尽,台谏指陈多雅责而无丑诋,常存有馀不尽之意,虽尝为公雌黄者无忿怼心。上前议论,词气恳恻,人主信之士大夫亲焉。惟前之不乐公者,乃元杰之怨不申由公德嵩之而然,一啄倡之,百喙和之,世所谓贤者又从而实之。夫掌故给札,甲科人券内物尔,于公何德?公不尝弹嵩之乎?其言曰:「嵩之妆缀边功以把握陛下之利柄,布置奸佞以沮格陛下之贤才,以小勤细谨惑陛下之聪明,以浅效微利蛊陛下之心术,崇私殖货,不知纪极,秉国如此,固天下之所愤怒而切齿也。昔王曾丁谓复用,逮其死而后有喜色。曾之存心,天下之公心也,岂为一身计哉!衣冠之荣悴,宗社之安危,所关者大矣。不然,秦桧,专国为利,蔽欺日深,钳制日峻,一时流落仅存之贤士大夫几不免尽歼于其手,岂不监哉!嵩之无之才而有谓、之心,若不死,必复来。」论嵩之者多矣,如公此疏,了翁诛章、蔡之笔也,公岂德嵩者乎?元杰之死,冤则冤矣,然倡虚论易,鞠实事难,使议公者与公易地而当审克之任,未知又何以自处乎!公尝佐陈公韡幕府,其后公先登台省,陈公乃召。及陈公论三学事偶与公合,谈者并攻之,谓公党陈,陈公不忿疾史氏。然公本非由陈公进,陈公者,嵩素所媢忌,累召不至,上察之久矣。众口虽哗,上益不信。公去西府御史陈求鲁论之曰:「更化以来,某若有力排斥嵩之,白简犹在。陈某阴为嵩地,既非平论;共为嵩谋,岂能保嵩之不念旧恶乎?以疑似之心为揣摩之说,宜之不心服也。然其遍历言路,不问豺狼而问狐狸,此群言之所以不恕也。」前既排斥嵩之矣,非豺狼而何?所论嵩党皆给舍侍从、台谏、都司也,谓之狐狸可乎?公屡荐徐著作霖,徐论事语多侵公,拂衣去。公奏留之,曰:「奈何以臣故失此贤士!」昔高若讷劾责己之馆职耿南仲仇伏阙之诸生,凡人之情,自克者鲜。徐于公责之如彼其苛也,公徐爱之如此其至也,亦足以见公之贤矣。公弱冠时闻嘉兴有辅先生者,为朱门高弟,负笈往见。先生馆之,尽所以闻于文公者传焉。又谒陈先生北溪,多所论质。侨浙右二十馀年,与蒋公重珍善,袁公甫、陈公埙皆雅重焉。故理学尤粹密,每谏书讲卷发之。所讲《中庸》一篇,上以为理致透彻,又曰:「卿文字平正明白,议论忠实切至。」平生著述存者惟《性论》、《仁论》、《缉熙讲义》、《奏议》若干卷,总曰《北山遗稿》。始余久斥,嵩之去,起家使江左,或曰公尝密荐。公为人深厚,未尝自言。余晚入朝,察公果知者。斿以《家传》来,乃诠次之以告太史氏。谨状。(《后村先生大全集》卷一六九。)/「福安县」与下句「今为」原无,据清抄本补。/徙:原作「徒」,据清抄本改。/处:似当作「趣」。/遍:原作「偏」,据清抄本改。
陆承祖(有后引) 明 · 顾清
七言绝句 押青韵
放翁归日鬓初星,几从琴尊上小亭
芳草不知人已去,春来依旧自青青。
注:陆先生登州还葺东园为游适之所予家食时陪杖屦数矣在京师梦游园中作诗以吊寤而忘其前二句先生之子承祖送予行因足成之书其扇以识别承祖其思继先生之业哉丁卯二月十日
沈教授兼士 现当代 · 成惕轩
对联
经师难,人师尤难,问子卿消息如何,曾共胡羝淹朔雪;
秋声作,筑声不作,念燕市萧寒特甚,可堪越鸟眷南枝。
注:《楚望楼联语笺注(娄希安)》:【作者原注】兼士浙江人,抗战时,身陷北平,艰贞不屈。
沈兼士(1887——1947),名臤[qiān],一名臤士坚士,笔名兼士,浙江吴兴(今浙江湖州)人,沈尹默之弟,中国语言文字学家、文献档案学家、教育学家。1887年7月31日出生于陕西省汉阴县城,1905年19岁时与兄沈尹默自费东渡日本求学,入东京物理学校。时章太炎先生居东瀛,沈兼士拜其门下,并加入同盟会。归国之后,先后任教于北平大学(今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厦门大学等多所高校。1922年北京大学创办研究所国学门,任主任。曾与其兄沈士远、沈尹默同在省立一中、北大任教,有“北大三沈”之称,为中国新诗倡导者一。沈兼士创立汉语“文字画”、“初期意符字”等学说,是清末档案整理的开拓者。在“五四”新文化运动中,倡导并写作新诗,是五四新文化运动的积极参加者。抗战期间,曾任《鲁迅全集》编委,参与组织抗日团体“炎社”。在训诂、文字、音韵、档案学等领域独有所识,建树颇丰。著有《文字形义学》、《广韵声系》、《段砚斋杂文》等。1947年逝世,享年六十岁。有《沈兼士学术论文集》传世。
成氏有诗《次韵兼士膺选好人好事代表》,沈兼士有文章《余与惕轩兄交谊之回顾》。
经师难,人师尤难:经师易遇,人师难遭。经师:古代教官;人师:为人师表的人。单纯传授知识的老师容易遇到,为人师表的人难遇到。·袁宏《后汉纪·灵帝纪》:“昭曰:‘盖闻经师易遇,人师难遭。’”
子卿苏武前140年—前60年),字子卿杜陵(今陕西西安)人,代郡太守苏建之子。西汉大臣。
羝:羝羊,公羊。又,三岁的白色公羊。乃徙北海上无人处,使牧羝。《汉书·李广苏建传》。
朔雪:北方的雪。南朝宋鲍照《学刘公干体诗》:“胡风吹朔雪,千里度龙山。”
筑声:高渐离击筑之声。此处或非此义,待考
燕市:战国时燕国的国都。《史记·荆轲传》:“荆轲嗜酒,日与狗屠及高渐离饮于燕市。”
萧寒:《荆轲歌》萧萧兮易水,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特甚:特别厉害;太过分。表示程度超过一般,超过很多。
越鸟眷南枝:《古诗十九首》胡马依北风,鸟巢南枝。
笺:
1.次韵兼士膺选好人好事代表:
休文世承千载,蕊榜高题纪昔时,济美已看庭凤起,忘机唯许海鸥知,平生好善同向,百事虚心可师,莫道轮囷秋树老,春来依旧发华滋。
2.薛时雨李小湖大理
经师人师大宗师,江上题襟,许我平分一席;
金管银管斑竹管,湘东纪事,如君自有千秋。
赵葵杜甫诗意图 其三 乾隆丁未 清 · 弘历
七言绝句 押覃韵 出处:御制诗五集卷三十一
张翥犹能见信庵(是图有元张翥题诗跋云画自赵府来末书信庵当是赵葵南仲笔盖其时尚有信庵款识后为俗工装潢截去实可惜也),失因装潢惜何堪。
元明多少名人咏,致叹沧桑总幻谈。
按:宋赵葵南仲号信庵赵方之子与兄范俱宣力行阵屡立战功授少师武安军节度使进封冀国公太傅忠靖陈基墨梅石刻在虎邱寺是卷画笔在李董间写深荷净颇得杜甫诗意后有元翰林承旨张翥诗跋犹及见信庵题款惜为俗工重装割去卷中有梁清标印题为竹溪消夏其馀郑元祐诸人题咏率称其父子勋业致叹沧桑惟庐陵张昱诗有净碧溪烦暑外竹深团扇小亭开之句与画意吻合因改正题为杜甫诗意图并识
风入松 秋葵 明 · 文徵明
 押阳韵 出处:古今图书集成
秋来幽艳试宫妆。
蚤染薄罗裳。
翠翘斜映鹅儿淡,比鹅儿、却自芬芳。
旧恨檀心晕紫,新娇粉额涂黄。

湘袍新剪菊英长。
露冷浥天香。
晚凉自是无聊赖,低垂首、默默倾阳。
刚被西风敛却,含情自倚东墙。
按:整理自《古今图书集成》
曲玉管 记梦2010-02-13 当代 · 熊盛元
 押萧韵
海底珠沉,天心月冷,泠然古曲随风袅。
莫向丛篁低泣,山鬼魂销,倚红蕉。
缥缈歌尘,迷离花影,绿苔掩处灵光杳。
旧梦无痕,只有堤畔长条,系兰桡。

漫检奚囊,忍重理、当年幽绪,尽将碎恨零欢,都藏酒瓮诗瓢。
水迢迢。
待招邀舟子,访取仙家遗蜕,碧烟横岫,远笛穿云,一慰清寥。
【注】《诗·邶风·有苦叶》:“招招舟子,人涉卬否。人涉卬否,卬须我友。”晚香生《十洲春语前题》:“ 谢傅中年鬓发凋,且凭丝竹慰清寥。”
【按】《词谱》注曰:“此词前段,截然两对,即《瑞龙吟》调,所谓双拽头也。” 双拽头乃词学专有名词,指三叠词而前二叠字句相同者,亦即慢词第一段与第二段句数、字数相同。如周清真瑞龙吟》词“章台路,还是褪粉梅梢,试华桃树。愔愔坊陌人家,定巢燕子,归来旧处。 黯凝伫,因记个人痴小,乍窥门户。侵晨浅约宫黄,障风映袖,盈盈笑语”朱彝尊注引黄叔旸曰:“此词自‘章台路’至‘归来旧处’是第一段。自‘黯凝伫’至‘盈盈笑语’是第二段。此之谓‘双拽头’,属正平调。”是以《曲玉管》亦当为三叠词,而非双调也。又,此词在柳七《乐章集》中入“大石调”,《词谱》谓“即《瑞龙吟》调”,似误。
【附】
曲玉管 柳永
陇首云飞,江边日晚,烟波满目凭阑久。一望关河萧索,千里清秋,忍凝眸? 杳杳神京,盈盈仙子,别来锦字终难偶。断雁无凭,冉冉飞下汀洲,思悠悠。 暗想当初,有多少、幽欢佳会,岂知聚散难期,翻成雨恨云愁?阻追游。每登山临水,惹起平生心事,一场消黯,永日无言,却下层楼。
曲玉管 非非
洛浦沉烟,星桥失雾,圆空冷月前身梦。柳带青摇离绪,低亸深丛。红。错结花盟,难凭蜂约,蝶衣舞倦眠芳冢。驿路车喧,彩霓光剪清瞳。泪朦胧。 绮陌分襟,便留得、萍乡鱼雁,也应篆懒心香,争消醉浅愁浓。怯丝桐。悔高山泠韵,暗逐湘江馀怨,谱颦蛾黛,又遣回弦,袅涩纤
西畦自适 明 · 梁兰
 押词韵第四部 出处:明诗纪事 甲签·卷二十三
守拙一圃间,衡从五亩馀。
艺麻在高丘,杂以果与蔬。
春至百草生,趁晴聊荷锄。
筋力岂不劳,芜秽亦已除。
家人会知我,慰以酒满壶。
偶坐斟酌之,日落西山隅。
归来北窗下,我心一事无。
田按:杨东里作《庭秀墓志》,称庭秀日与故人寻山水之乐,命酒赋诗,任意所适。于邑西柳溪之上辟畦蔬,杂植花竹,引泉灌注,筑室其中,逍遥自得,作《眭乐》诗数篇,时歌以自适。此诗即其一也。庭秀子潜赞善,出《畦乐》诗索和于同僚,王希范苏伯厚王孟扬高廷礼皆有和章,附录于此。希范诗:「索居南野外,颇于人事疏。灌木荫前庭,隙地数亩馀。蔬果因时艺,驾言理其。聊以足晨夕,过兹奚所须。固穷谅吾分,贪得宁匪愚。糗草而终身,乐哉常晏如。前畦荣晚菘,后眭郁新。感兹时物嘉,浊酒聊自持。青山绕我屋,凉飙吹我衣。分辰不为乐,鼎鼎将何施?大化不可测,吾生岂无涯!缅彼沮溺贤,兹心不吾欺。」伯厚诗:「青山绕我屋,垂柳荫我门。来往绝尘鞅,世事邈不闻。邻曲衣褐徒,时复相与言。孰云生计拙,亦有数亩园。清晨荷锄去,除彼蔓草根。但使无饥馑,岂惜筋力勤。濯足清涧滨,矫首观飞云。床头有浊醪,欣然自开尊。盘飧杂瓜窳,童稚笑语喧。醉卧檐下,焉知贱与贫!」孟扬诗:「平居无俗韵,取乐在丘樊。春至灌木滋,鸟雀绕舍喧。感兹时物荣,因以窥我园。我园在崇丘,秽芜日已蕃。辛勤理町畦,倦来荷锄还。明月照墟里,荜门犹末关。妻子念我饥,当筵具盘飧。一觞偶独坐,放怀聊自宽。高咏发新谣,不知险与艰。」「春阳释土膏,百卉荣且敷。时雨夙已至,兼之泉脉脓舒。闲居何所乐?取乐农圃馀。淩晨荷锄往,芜秽一剪除。披榛理新条,隙地还艺蔬。群雀噪我傍,饥为行哺雏。感兹物性微,促刺良不纾。归来洗怀抱,聊以倒一壶。何必役名利,终年抱区区。」廷礼诗:「梁鸿身不仕,白首只闲居。簪绂心无系,丘园乐有馀。青山长绕屋,流水自通渠。不鄙樊生学,时看稷氏书。」
思亲(云句) 晚清 · 费墨娟
七言绝句 押先韵
暌隔慈颜已二年1,终宵遥忆倍凄然。
离家怕作还家梦,月上东窗未敢眠。
注:(1) 暌隔:离别、远隔。宋楼钥《青林》:“相见又暌隔,此意犹未平。”暌(kuí音):分离。
满庭芳 红兰图题词,同瓯碧作 清末至现当代 · 冒广生
 押词韵第三部
一担蟾规,两行鹃泪,钟情祗有侬知。
颦烟恨雨,惆怅似当时。
莫过山塘旧路,怕蘼芜都怨佳期。
是谁把倡条冶叶,零落染燕支。

离离幽寤影,凄凉风露,感我天涯(见红之受露,感人之离思,吴扣扣寄先巢民徵君书语。载湖海楼集吴姬传。)
便陈王才调,难赋灵妃。
录遍侍儿名字,总饶他空谷芳菲。
漫持比江南红豆,一样种相思。
附录:满庭芳·红兰图题词,为曹君直舍人 瑞安黄曾瓯碧 冷落吴宫,凋花残草,年年雨打风吹。那回空谷,记与素心期。蕉萃无人解赏,向月明偷寄相思。蓦惊醒江郎梦短,赋别已多时。 洗深颜色浅,伤迟怨暮,明镜应知。把灵均幽恨,谱入琴丝。目极湘去楚水,怕重逢已分天涯。祗留住,生绡倩影,肠断写燕支。
虞美人 其三 清末至现当代 · 冒广生
赌罢红闺韵。鬓影书床并。
水纹衫薄晚凉生。忆得素馨斜畔约三更。

甚时买个鸱夷放。得遂浮家想。
海滨清夏似浓春。与尔不妨常作岭南人
附录:清平乐·题话荔图 瑞安黄曾瓯碧 岭南风味。说也消人意。十万妆成云似绮。白玉圆肤致致。 珠儿三五轻盈。怜他不带愁生。何处月明绛树,吹来都是双声。
忆旧游·咏白蜀葵次晦窗先生 当代 · 谷海鹰
 押词韵第六部
趁斜阳未晚,细雨初晴,来叩芳魂。
冷艳欺霜素,甚双蛾不扫,半掩啼痕。
倚蒿似叹微贱,庭角但凝神。
怅鹤背风柔,星槎浪稳,欲證无因。

疑真。
怕回首,恁梦里缠绵,都逐轻尘。
蝶影依稀远,羡情根消尽,抟露拘云。
隔邻紫约红召,争忍负钗裙。
奈一霎相倾,何时俊客重问津。
按:【晦窗评】以“白黍”自喻,亦物亦人,不即不离,允称高格。结拍用平平去入平去平,最得此调体气。